李近朱与他的音乐邮票
8月28日,李近朱邀了几位邮友相聚国家大剧院,他的极限明信片将在此展出。这也是大剧院首次举办音乐与集邮的跨界展示活动。
音乐与邮票的完美融合
李近朱是谁?爱好集邮的人一定不陌生,他曾是全国集邮联副会长,他的藏品在海内外获得过多项集邮大奖;关注国产纪录片的人也不会陌生,他是中央电视台高级编辑,《话说长江》、《再说长江》、《大京九》、《庐山》等经典纪录片都出自他之手。
打小热爱集邮的李近朱在天津音乐学院附中、中国音乐学院理论系学了八年的音乐,毕业后分配到中央电视台从事与音乐相关的工作,他本人就是音乐与集邮跨界的“先进典型”。
“集邮首先要有兴趣,喜欢是最大动力。”李近朱说,“我是个音乐工作者。音乐不仅是我的爱好,还是我的专业,将专业转移到爱好中兴趣就会更浓。”
李近朱最初爱上集邮,是被质朴的新中国早期邮票以及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苏联和东欧邮票所吸引,上了音乐学院后他开始有意识地收集音乐邮票。不过他真正与音乐集邮结缘还是在1985年。1985年是欧洲音乐年,那一年的音乐家纪念日特别多,全世界都在纪念音乐家,欧洲各国都发行音乐家邮票,比如德国发行的巴赫、亨德尔邮票等。从那时起李近朱开始系统地收集音乐家邮票,到现在已经30年了,从未间断。
1999年,李近朱带着他的首部音乐专题邮集《维也纳的音乐故事》参加“北京世界邮展”。该邮集以维也纳为载体把西方音乐史上的重要人物、作品及事件以讲故事的方式收入其中。邮展上,来自奥地利的国际征集员Kurt Wolfsbauer看了一圈参展邮品,唯独对李近朱的邮集最感兴趣。“他是维也纳人,当时奖还没有评定好,就到处找我,他没想到一个中国人能用世界各国的邮票来讲他故乡的故事。”这个细节成了李近朱难忘的回忆,Kurt Wolfsbauer赠送给他一只雕刻非常精美的银杯,使他成为那届邮展中“第一个拿到奖牌的人”。
2000年后李近朱开始收集极限明信片。所谓极限明信片是指明信片图画一面贴一枚同图案邮票,并在邮票和明信片上加盖相关邮戳制成的。例如,李近朱收集的这张名为“贝多芬在创作中”的极限明信片,明信片与邮票的图案均是贝多芬像,邮戳地名BONN(波恩)是贝多芬诞生地,明信片、邮票与邮戳内容高度统一。李近朱的第一部极限明信片邮品《西方音乐500年》于2007年“曼谷第20界亚洲国际邮展”中获得“极限集邮类”最高奖项——大镀金奖。中华邮文化研究会将李近朱的《维也纳的音乐故事》和《西方音乐500年》集结成书,取名《音乐邮集》于2013年3月出版发行。
集邮是音乐图像学
音乐邮集在集邮界比较独特。李近朱学生时代学习音乐史、研究音乐家时,发现很多知识只能从课本上读到文字信息,更具体的细节无从知晓。“很多音乐家只知道名字,不知道样子。比如五线谱的发明者意大利音乐理论家圭多,谁也不知道什么样子。比如小时候在音乐学院上合唱课学的第一个曲子拉索的《回声》,同学们唱这曲子、老师讲这曲子,但谁也不知道拉索长什么样……这些邮票上都有。”邮票中还有很多“边边角角”的音乐家,最近李近朱刚刚收集到圭亚那的国歌作者的邮票。邮票补充了音乐文献中的空白,人们称这是音乐图像学。
邮票中蕴藏很多信息需要发现、挖掘,收集音乐邮票的趣味是可以无限延伸的。李近朱在波恩贝多芬的老家,发现了一枚邮票,对音乐邮票敏感的他总感觉这张邮票里有贝多芬,只是不容易发现。他拿放大镜看,果然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个很小的贝多芬塑像。“我去那拍照,正好还是同一个角度,很有意思。”李近朱有一套1950年发行的纪念巴赫的邮票,其中一枚印着五线谱,上面有四个音符,开始他并没有在意,以为是随意点的四个音符,后来拿放大镜一看发现奥妙:四个音符是B♭、A、C、B♮,由于在德语中B指的是英语中的B♭,而H指B♮,所以这四个音符正好串成“巴赫”的名字BACH。再深究一下,BACH音阶常在巴赫的作品中出现,尔后,更有作曲家在创作中使用这四音音阶,以表示对巴赫的尊敬。李近朱说:“邮票很小,方寸之间,可以学到很多别人不知道的音乐知识。集邮总的来讲是文化。”
音乐集邮其乐无穷
集邮不是那么容易的,除了兴趣还要有一个“钻劲”。以前没有网络,收集国外的音乐邮票只能出国,法国、德国、日本、奥地利……李近朱在三、四十个国家留下寻邮的身影。尤其去欧洲出差,业余时间全部被集邮占据。
1988年,李近朱在苏联拍摄纪录片《沃尔加日记》,工作之余在莫斯科的邮亭里发现一枚作曲家卡林尼科夫的邮票,这是1951年发行的纪念俄罗斯两位作曲家邮票中的一枚,李近朱毫不犹豫地拿下,还差一枚作曲家阿里亚比耶夫的。李近朱踹着买到的邮票在俄罗斯工作、拍摄四处奔波四十天,最后从莫斯科回国的时候,他跑到舍布琴科大街的邮集公司,突然发现“阿里亚比耶夫”放在那里,“我终于把那张买到,凑成了一对儿”。
李近朱现在还在集邮。2013年是威尔第年、瓦格纳年,全世界发行的纪念音乐家的邮票将近100种,2014年是格鲁克年、拉莫年,又出了40余种。李近朱正努力把它们一枚枚地收集起来。
文/卢旸